原始宗教既是一个民族思想史的源头,也是一个民族文化史的雏形轮廓。傣医学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都受到原始宗教的一定影响。原始宗教占主导地位的性质和特点是巫术。巫术作为人类早期社会的一种普遍文化现象,是人类进化历程中必然经历的阶段和过程之一。巫术观念的形成是人类原始思维的产物。原始思维的主要形式是“集体表象”——原始群落集体对外界环境的条件反射和非条件反射的综合形式。在“集体表象”思维的大范畴下,既有个体思维的下意识存在,又突出周围的一切和自身行为的懵懂和盲目服从,使认识带有神秘性。巫术文化氛围下,巫医现象是客观而普遍存在,是各民族早期医学的基本形态。傣族医学也走过了同样的历程,在现存的贝叶经中还留有巫医同源的痕迹。巫术医学的思维基础是原始思维,其医学思想建立在“万物有灵、灵灵相通”的原始宗教基础上。认为天、地、山、川、日、月、田、树木、村寨等等和风、雨、雷、电等一切自然现象都是有神灵或鬼魂。这是傣族先民最初的信仰和世界观的体现,也是一种原始的物质观。这反映了傣族先民用一种原始的宇宙观来解释世界,力图从几种物质性东西中对宇宙的本源和生命作出朴素辨证的解释。另外,傣族先民认为每一种具体的东西都有它产生和发展的过程,而不是固定不变的,神不是万能的,神也不能凭空造万物,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发展史,这种朴素的辨证观在《巴塔麻嘎捧尚罗》中得到了充分的反映。这种原始的物质观和朴素的辨证观也反映在傣医基础理论的认识论、方法论和生命观之中。虽然这种原始思维的物质观显得有些幼稚,但毕竟是人类对自身和自然界认识上的第一次超越。随着人类的文明与进步,傣族医学的发展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可由于傣族社会经济的相对滞后,不少傣族群众,特别是较为偏僻的村寨,神灵意识还根深蒂固,“神药两解”(宗教概念解释致病原因)的现象至今存有。人类学发展轨迹的研究再次证明了原始思维总是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形式存留在以后的各种思维当中,预示了巫术医学不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而长期延续,这无疑对我们如何看待傣医在行医过程中留有的原始信仰习俗;如何客观性认识原始宗教在傣医学自然观和生命观的形成中的影响,皆有一定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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