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们称医术为“仁术”。医生行医要具有“仁心”(即医德)。早在中医的经典作《内经》、《伤寒论》中就有提倡一切为病人的言论。春秋时期的《左传》中日:“三折肱知为良医”。这是对医疗技术高、医术好的医生的赞誉。晋代的杨晋也说:“非廉洁淳良之士,不可信也”。这是关于医德问题的零星记载。真正地将医德作为学术思想来研究要算隋唐医家孙思邈了。
孙思邈(公元581—682年),京兆华原人,隋唐时期著名医药学家,世称真人药王。他系统地总结了前人的成就,并结合自己的临症经验,于七世纪中期,撰成《备急千金要方》一书。这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临床实用百科全书。书中首次比较全面地论述了医德问题。他在该书的自序中说:“人命至重,贵于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并且把“千金”作为书名。从此可以看出,他把病人的生命看得比千金还要贵重,把拯救生命,救死扶伤看作是医生义不容辞的职责。
《大医精诚》一文是孙思邈论医德的辉煌著作。他在这篇文章中以大医的标准,从“心”、“体”、“法”三方面对医生行医所应具备的医德作了全面的论述。首先,医生要有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的思想,要确立“普救含灵之苦”的远大志向。行医之前“先发大侧隐之心”。其文说“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见彼苦恼,若己有之……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心,如此则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为含灵巨贼”。这是对医者之“心”的具体要求。在这里孙思邈要求医者时时刻刻要把患者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对待病人不管其地位高低,贫富如何,是友是仇,国内的还是异邦的都应该视若一等,不可借故推托拖延,耽误病情,也不可顾惜自己的声誉得失,安危苦痛,一心一意救治,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这样才算得上是解民疾苦的苍生大医。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封建社会里,劳动人民的地位极其低下,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作为封建士大夫的孙思邈能提出一切为民众、一切唯患者的思想是难能可贵的。
大医之“体”即大医行医时的体态、风度。作为大医要有良好的行医封建风度,行医时应庄重大方,精神安定,气度宽宏,不亢不卑。其次行医时要集中精力,排除杂念,时时惦记着病人的痛苦,全心审察病情,做到“详察形态,纤毫勿失,处判针药,无得参差”,不能在病人性命的大文问题上轻率从事或炫耀医技猎取声名。
在为医之“法”中,孙思邈强调大医行大医之法应该是不得多言取乐高声谈笑,说长道短,非议他人;不得抬高自己,诽谤众医,偶然治愈一病就昂头仰面,认为天下无双;不得依仗自己的本领,一心谋取钱财,不得因为病人富贵就随意乱用珍贵药物,令其难得,从而以炫耀自己的功能……如此等等均非大医所应为,都是不可宽恕的。
医之德,在于起死回生,救人性命,医生除了具有高尚的医德外,若是没有优良的医疗技术也是很难治病救人的。孙思邈在强调医德的同时,并没有把握医术排除在外。他在《千金方论大医习业》中说:“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并须精熟,如此乃得为大医。不尔者,如无目夜游,动致颠殒。他认为医道乃至精至微之事,唯有用心精微者,方可与言于此也。他谆谆告戒学者一定要“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已了”。学医之人只有具备“精”(医道精)和“诚”(医德诚)方可为大医也。这两者是密切相关不可分割的,否则,医德再高也不能生人活命。这是孙思邈论医德的一个重要特点。
从总体上看,孙思邈的医德思想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志存救济,勿念得失;专心诊疗、拯救病人;态度端庄,切忌炫耀自己,訾毁他人,不得挟术牟财;博极医源,精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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