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养生 淡看生死
孔子(前55l一前479),名丘,字仲尼,春秋鲁国人,为我国儒学始祖,百代师表,对传统思想文化有深刻而久远的影响。他开创的学派,后世称为儒学。
儒学养生观的首要旨趣,便是重视现实的人生,而不作虚无缥缈之想,既不盲目羡慕古人,也不虚妄地期冀来世。《论语》云:“子之所慎:斋,战,疾。”即是说孔子生平对三件事最为慎重,一是斋戒,二是战争,三是疾病。重视疾病,便是重视健康,关心人的生老病死。
孔子虽也重视斋戒,即举行祭祀或祈祷,表示对祖先或鬼神的崇敬,但并不盲目信从虚妄之事。《论语》云:“子不语怪、力、乱、神。”即孔子素日不讲怪异、强力、叛乱、鬼神。他的学生子路向他请教如何奉事鬼神之事,他回答说:“还未弄懂如何奉事活着的人,怎么能够谈奉事鬼神呢?”(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子路又问他请教人死后会如何,他回答说:“活人的事情还没有全弄明白,又怎么能知道死后的情形呢?”(曰:未知生,焉知死?)
既然重视人生,重视现实,何以儒家又特别重视祭祀祈祷活动呢?恐怕是为着邦国的凝聚力着想,通过庄重敬诚的仪式,净化人的心灵。因而,孔子参与祭祀时,一定要亲自参加,从不找人代替,而且态度十分诚恳,好像真有祖先和鬼神出现在眼前一样。(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但从“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的两个“如”字来看,孔子并不真信灵魂鬼神之说。因而,他曾对弟子说:“应专心用力于思考有关活人的事情,不要去多想鬼神之类的事,而只要貌作恭顺便行了,这才是智者的行事。”(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敬畏天命不信祈祷
孔子既看重现实的人生,却又相信人生自有定命。《论语》载:“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并提出,不知命运,算不上有修养的人。(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但又以为命运之事很难说清,平时很少谈及。《论语》谓:“子罕言利与命与仁。”
在实际中,孔子对命运的打击,有深切的感受。他心爱的学生冉耕患了重病。他连声长叹:“这实在是命啊!这实在是命啊!”(命也夫!命也夫!)他最心爱的学生颜回盛年早夭,他更感到痛不欲生:“这是老天让我死啊,这是老天让我死啊,”(天丧予!天丧予!)但也正因相信天命,遇有危险时,他十分镇定,毫无畏慎,如途经宋国时,宋国权臣向魃[又称桓魅]派人谋害他,他无所畏慎地表示:"老天让我具有超人的德行,桓魃能把我怎么样叫?”‘天生德于予,桓魑其如予何,)在匡人把他误认作阳货而加以围困时,他仍平静地表示:“文王死了以后,文化传统就在我这里了。老天如果要让文化传统断绝的话,是不会让我掌握文化传统的;老天如果不想让文化传统中断的话,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这实际是对自己人格力量和历史使命的高度自信。正是出于这种自信,孔子虽相信天命,却不相信祈祷能够应验,认为人的命运,实质上是由他自己的行为造就的。有一次,他患了重病,学生子路想代他祈祷,他回答说:“我早已祈祷过了。”(子疾病,子路请祷……子曰:“丘之祷久矣。”)后人认为,这是孔子主张人的平素言行,实际在向上天邀福或招罚,自己平素言行既合于神明的要求,所以用不着在有病时再行祈祷。后来,子路怕老师死后办丧事来不及,自行组织了治丧班子,孔子病好后予以批评,认为自己不是诸侯,不必成立治丧组织,否则便是欺骗上天的行为。(孟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
孔子不仅不相信行善者可祈祷获福,也不相信行恶者可祈祷禳过,认为“言行得罪了上天,祈祷也毫无作用。”(获罪于天,无所觔。)
可见,孔子虽信天命,却更注重个人言行与其命运的因果关系。所以,他对学生子路的刚勇很不放心,生怕他不得尽享天年。(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这与既敬鬼神又不妄言鬼神一样,都是对人生采取很现实的态度。
节于礼乐 富于同情
孔子主张,他信奉的道理可用一个“恕”字贯穿。(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对于人类,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博大胸襟。表现在行为上,便是不放纵自己的感情,而对于他人颇有同情心。
在克制自己的感情方面,孔子主张“有三种有益的快乐,也有三种有害的快乐。以得到礼乐的调节为快乐,以称道别人的好处为快乐,以交了许多贤明的好友为快乐,这就有益了。以骄纵放肆为快乐,以游荡忘返为快乐,以饮食荒淫为快乐,这就有害了。”(孔子曰:“益者三乐,损者三乐。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乐骄乐。乐佚游,乐宴乐,损矣。”)孔子还提出:“有道德修养的人应当警戒三件事,年轻时,血气未定,要警戒自己不要迷恋女色,壮年时,血气正旺,要警戒自己不要好胜喜斗;年老了,血气已经衰弱,要警戒自己不要贪求无厌。”(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而对于他人,则要以礼相待,特别要发自内心地同情他人的苦难。如孔子在死了亲属的人旁边吃饭,从来没有吃饱过。如果这天参加了吊丧活动,那么他绝不在这天再唱歌。(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子于是哭,则不歌。)对于穿丧服的人则同情他的悲戚,对于穿礼服来办公事或拜访的人则同情他的诚意,对于瞎子之类的残疾人则同情他们的遭遇,凡遇有这样的一些人来相见,即使很年轻,孔子也要从座位上起身;经过他们身边时,一定要快走几步。(子见齐衰者,冕衣裳者与瞽者,见之,虽少必作;过之,必趋。)这不是讲虚礼,而出于深挚的同情心,把别人的痛苦,当作自己的痛苦来感受。既能克制自己,又能同情他人,其心境一定比较平和,有利于健康长寿。
起居有度 注重仪容
由于讲究调节控制自己,孔子的日常生活很有规律,起居寝处,总是那么优雅平和。因而学生都认为他面色既温和而又严厉,风度有威仪又不凶狠,神态庄严而又安详。(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也就是体现在一言一行上,都很讲究仪容,十分注重留给他人的印象。
、”.即使在家中闲居,他也总是那么清洁整齐,和乐舒展。(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天天如也。)每天入睡,绝不像死尸那样直挺挺地躺着,而注意变换姿势;在家中闲坐,虽不像出外当客人那样庄敬肃穆,也一样有规有矩,绝不乱来。位次不摆正了,便不肯入席吃饭。出门在外,更是注重仪表和礼节。登车时,一定要先端正地站好,再拉着扶手登车,坐在车子里,既不回头看,也不高声喊叫,也不乱用手指点比划。(“寝不尸,居不容[客]”。“席不正,不坐。”“升车必正立,执绥。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和大家聚会饮酒,一定要等老人离席,才能走开;遇见乡邻人举行宗教活动,自己一定要穿着朝服站在台阶上观看。(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乡人傩[音nuo挪],朝服而立于阼阶。)对于君王,更加礼敬,如蒙召见,不等车马备好便先步行上路,以表示急于报命。(君命驾,不俟驾行矣。)见了君王,自然有更繁琐的礼节,不赘述。
对于意料以外的宠辱,更要应付得宜,不失仪容。如遇见别人盛宴款待,一定要起身道谢,面容要真诚庄重;如遇见突如其来的滚滚雷鸣和狂风暴雨,则一定要改变面色,虔敬地向上天求祷。(有盛馔,必变色而作。迅雷风烈,必变。)
这样循规蹈矩地注重日常起居,行为仪表,确是一种负担。孔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曾子临死时,便召集他的学生们,深有感触地说:“看看我的脚,再看看我的手!《诗经》上说:‘小心呀!谨慎呀!像面临深深的水,像行走在薄薄的冰面上。自今而后,我才知道自己可以免于祸害刑戮了。你们也要注意啊!”(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可见在生前,儒家弟子一刻也不敢松懈,一言一行都有约束。这不仅是讲礼节的需要,也是在动乱纷争的社会中争取生存发展的需要。魏晋时以反礼教著名的嵇康,教育儿子时便显得像谨小慎微的乡愿,当然并非偶然。同时,这种有节制、有规律的起居习惯,也的确有益于保养身心。
讲究衣食务求洁净
人要生存,衣食住行是基础。住与行前已述及,此处专谈儒家对衣食的态度。
儒家对穿衣,首先讲究礼节的需要,即务求洁净。如斋沐浴之后,一定要穿布制的洁净内衣。(斋,必有明衣,布。“明衣”,明洁之衣)又如对不同颜色、不同质料的衣服,规定了各自的穿着场合,上大夫穿衣服,不能用天青色(绀)和铁灰色绷(z6u)做衣服的镶边,不能用红色和紫色做家常穿的衣服。夏天,要穿细麻布衣服;穿皮袍,外面的罩衣要与毛皮颜色相当;在家居时穿的袍子,可稍长一些,但右袖要短,以便做家务;睡觉时一定要盖被子,被子要相当于一个半身长;紫羊皮袍和黑色礼帽,不能用以吊丧时穿着。每年正月岁首,一定要穿着上朝的礼服去朝贺。前述规矩,除掉仪礼的成分,穿着适时、合体、洁净等要求,今人亦需遵循。对于饮食,孔子更十分讲究。他认为:食物一定要选精美鲜活的东西,加工烹调要不吝功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东西时,也要讲究规矩,如吃饭时不和旁人说话,即使吃最粗陋的食物,也一定要缅怀祖先,而且要诚心诚意。(按:这点颇合西方餐前向主谢恩的习俗)。为保证饮食卫生,孔子还提出许多禁忌,主要有:
(1)食物久搁而变味,鱼腐烂肉变坏,不吃;
(2)颜色不正常的食物,不吃;
(3)变味的食物,不吃;
(4)烹调不当的食物,不吃;
(5)不到一定季令的食物,不吃;
(6)不按规矩宰杀切割的肉食,不吃;
(7)调味品用不得当的食物,不吃;
(8)肉再多,食量不能超过主食;
(9)酒不限量,但不能饮醉;
(10)买来的酒和肉干等,不吃;
(11)饭后要吃些姜,但不能多吃;
(12)参加祭礼,所吃的祭肉不能是头天剩下的;君王赏赐的祭肉,要先供拜谒,但不能超过3天,超过3天,祭肉便不能吃了。(食壹(yi))而愒(ai),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惟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撒姜食,不多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孔子的这些见解,太多合于食品卫生的要求,有相当的科学性。例如姜为暖胃之物,食之有一定疗效。鲁迅先生由此推断孔子有胃病,不为无因。至少可说孔子已认识到食疗的作用了。
孔子对人口之物十分慎重,药物也不随便服用。有一次他生病了,季康子馈赠了一些药物,孔子婉言表示:“我还不了解这种药的药性,不敢试服。”(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俗话说:“病从口人。”孔子对人口之物把关甚严,合于养生之道。
贫而乐道不讲奢华
孔子对衣食住行都很讲究,但主要是顾及礼节,并不追求享受,更反对铺排奢华。他曾明确表示:“有德性的人吃饭并不求饱足,居住并不求舒适。”(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他甚而认为,凡不安于贫贱的人,都缺乏修养:“不讲仁德的人自然不能长期安于贫困,也就不可能长期处在快乐之中。”(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的,不可以长处乐。”)他还说:“读书人应该一心追求真理,如果认为穿粗衣、吃粗饭可耻,那就不值得同他谈论了。”(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他还对比着指出,与奢华相比,有道德的人宁可甘守贫困:“人一奢侈必然显得倨傲,生活俭朴的则不免显得寒伧,与其显得倨傲,不如显得寒伧。”(子曰:“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
从“俭则固”的评语中可看出,孔子不希望处于贫困之中,只是他认为求取富贵不能丢弃真理,每个人各有志向,他个人的志向是保持自己的人格。他曾说:“财富如能求得的话,就是给人赶车那样的贱役我也可去做;如果求取不来,我还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他还说:“富裕与贵盛,是人人所向往的,但是如果用不道德的方法去求取它,不值得让人安然享受。贫穷与微贱,是人人都厌恶的,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失造成的贫贱处境,也用不着为此发愁.”(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以欲也;不以真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正因孔子能通达地看待富贵与贫贱,所以他认为高尚的人处于贫困之中也自有快乐。他的学生子贡请教道:“贫穷而不阿谀奉承,富贵却不骄傲自大,这两种人怎么样?”孔子回答说:“可以算是很好的了,但还不如贫穷仍乐于追求大道、富裕仍爱好礼仪的人。”(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道,富而好礼者也。”)对“贫而乐道”的具体涵义,孔子作有详细的阐发:“吃粗粮,喝冷水,弯曲着胳膊让头枕在上面,也仍有无比的乐趣。干不应该的干的事,即使能得到富贵,在我看来,也像过眼云烟一般不可久恃。”(子曰:“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在孔子看来,人生的遗憾在于未求得真理,而不在于未得到富贵。(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
怀着“安贫乐道”的信念,孔子对贫而有德的人倍加推崇。他曾将富贵的齐景公与贫困的伯夷、叔齐对比,解释《诗经》“诚不以富,亦只以异”的蕴义:“齐景公有马四千匹,死了以后谁都不觉得他有什么优点可以称颂;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下,老百姓到现在还在称颂他们。所谓‘是否为人称颂,不在他富裕与否,而在他有无卓异之处,讲的就是这个道理。”(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其斯之谓与?)他的学生颜回贫而好学,也受到他热情的称赞:“颜回真是贤明啊!只有一竹篮子饭可吃,只有一瓢水可喝,住在简陋的巷子里,别人都受不了那种贫困,颜回却能不改变自有的快乐。颜回可真是贤明啊!”(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安贫乐道”,不生妄念,对于养生有益,但过于贫困,对于健康有损,孔子极力推许的颜回,31岁便夭亡了。孔子也认为富贵当求,只是不当“非其道而求之”罢了。他认为:“国家清明兴盛时,自己贫穷卑贱,这是耻辱;国家黑暗腐败时,自己富裕贵盛,也是耻辱。”(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孔子认为有德之人与无德之人的区别,正在于能否在穷困时依然坚守正道:“有德行的人也有窘迫之时,但仍坚守正道,没德行的人一到窘迫之时,便放任自己的行为了。”(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这确为通达之见。
好古敏求 不舍昼夜
儒家宗旨在人世,因而其养生之道也是积极的。不是要求个人避世修炼以求长生,而要求人终生孜孜以求正道。“安贫”不是目的,“乐道”才是所求。孔子在提出“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的同时,还要求“做事勤劳敏捷,说话谨慎小心,并经常向有道德的人请教”。(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他认为自己并非生而知之的圣人,只是爱好古代文化能勤奋不倦地追求真理而已。(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因而,当听说自己的学生子路,不肯回答叶公的问题评价自己时,微笑着说:“你怎么不这样回答他呢:老师的为人,用功读书常忘记了吃饭,心感快乐便忘记了忧愁,不晓得衰老将会到来,如此罢了。”(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因此,孔子反对终日无所事事,认为做消遣游戏,也比什么都不做强:“一个人如果吃饱了饭,却整天一点心思也不用,很难有所成就.不是有一种六博的争胜游戏吗?就是玩六博也比整天不用一点心思要好一些。”(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相反,他从日夜奔流不息的江河受到启发,认为又生应像江河之水一样奔腾不息,不断前进。因而他曾站在江边慨叹:“人世间的一切都将消逝掉,就像河水一样不会停留。河水不分昼夜,永远在那里流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也正因如此,孔子对人生阶段的划分,不是生理年龄,而是求道认知的程度。他曾说过:“我十五岁时,立定学习正道的志向;三十岁时,卓然能够自立;四十岁时,不再有困惑;五十岁时,知道什么是天命;六十岁时,对于听到的一切都能明白贯通,不再有违逆不顺之感;七十岁时,随心所欲地去说去做,也不会越格。”(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孔子主张的积极进取精神,也是养生的一种途径。因为这种进取与社会责任相关,一般人更宜借鉴。
哀伤致病 预感死期
孔子晚年最大的刺激,是他最心爱的学生子路在卫国做官时,因为其主人孔悝被作乱者劫持,他前往解救,被乱兵砍作肉酱。听到子路的死讯,他马上吩咐把家里的肉酱倒掉,不忍睹物思人。随后,便病倒了。(子路死于卫,孔子病。)
这一病,便缠绵年余,始终未愈。他的学生子贡前去看他,他正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向外闲看。见到子贡很是激动,不禁长叹道:“唉!你来得怎么这样晚呢?”接着唱了一首歌:“高过众山的大山啊,就要崩塌了!支撑房屋的梁柱啊,就要折断了!明于正道的伟人啊,就要死去了。”随后说:“人世间不遵行古代的正道已有很长时间了,我也没法子改变。根据古代的葬礼,夏朝人在正房东侧停尸,周朝人在正房西侧停尸,商朝人则在正房两根楹柱间停尸。我昨天夜里梦见自己坐在两柱间由人拜祭,而我的祖先是殷人。看来我的死期已临近了!”说着,止不住流下泪水。讲完这番话七天之后,孔子果然去世了。(孔子病,子贡请见。孔子方负杖逍遥于门,曰:“赐,汝来何其晚也?”孔子因叹,歌曰:“太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因以涕下。谓子贡曰:“天下无道久矣,莫予能宗。夏人殡于东阶,周人于西阶,殷人两柱间。昨暮予梦坐奠两柱之间,予始殷人也。”后七日卒。)
身材高大 寿数也高
孔子死时,按年头算已是73岁,也可算得高寿了。后世杜甫诗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即使在今日,过70岁去世,也算正常死亡。据《史记》载,孔子身高9尺6寸。按周尺(23厘米)算,约当2.2米;按汉尺(平均21厘米)算,也约2米高。无论如何,可谓长大之躯。
《史记》一直记载了孔子十世后代,其享寿可考者如下:“子鲤,50岁,先孔子死,孙伋(ji),62岁;二世孙白,47岁;三世孙求,45岁;四世孙箕,46岁;五世孙穿,51岁;六世孙慎,57岁;七世孙鲋,57岁,其弟子襄57岁;八世孙忠,57岁。”计9代10人,平均享寿53岁,可谓中寿,均不及孔子年岁。论身高,只有八世孙子襄,也有9尺6寸高,与孔子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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