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受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接见
目前,中医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得到重视和很大程度上的承认,这和中医药对外交流合作的日益增强有关,同时也不能忽视这样一群人,他们在国内有过良好的中医教育经历,并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然后走出国门,继续从事中医工作,这其中有艰辛,有坎坷,有成功,有喜悦。他们的努力让世界更多地了解中医,更加地信任中医。
近期由白山出版社出版的新书《经历》,记录了作者李强在美国从医的经历和不懈追求。李强来自中国武汉,湖北中医学院毕业后,在武汉市第一医院从事过中西医结合骨科临床工作,并以优秀的成绩被纽约州立大学接收为访问学者,出国深造。在结束课题研究、获得美国绿卡后,他参加了全美中医针灸资格证书英语统考,获得通过,后在美国开设中医诊所。本版将通过连载李强自身的经历着重介绍中医在美国的历史和现状、美国人对中医的认识程度、美国针灸执照考试的主要内容、针灸师工作市场以及美国的法律和保险制度对中医的一些具体规定等等,希望通过了解中医师在国外的发展情况,给中医自身的发展以及对外的交流合作提供一些借鉴,引发一些思考。
我过去对中医在美国的信息了解得并不多。初到美国时,因忙于大学的课题研究,也无暇顾及这方面的情况。记得第一次关注到它,是在1996年陪石溪大学即将回国的复旦朋友施伟到纽约市内游玩之时,那时我已来美两年有余。偶然从中文《世界日报》的广告上,看见了一家中医诊所两位开业者的名字,一位是原中国奥林匹克队队医向宁,另一位医生则是来自我的母校,而且两位过去与我从事的都是同一专业——骨伤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施伟陪我来到了纽约华人集中地——法拉盛,并很快找到了这家诊所。我试图见见那位校友,并了解一下中医在美国,特别是在纽约的发展状况。
这家诊所位于41大道一栋公寓大楼的第一层,门面朝街,交通挺方便。我身着西服、系上领带兴冲冲地按响了门铃。诊所有个接待室,里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女性华裔接待员。然而进门方知,原奥林匹克队队医当天不在班上,那位母校校友则早已离开此地返回了故乡。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我仍想了解中医师的工作情况,但因本人身份还未解决,感觉距离尚远,也就未再提到议事日程上。在完成石溪大学课题研究前,因咨询办理身份一事,我曾给一位过去从未谋过面的湖北中医学院硕士郑国萍打过电话。此人从福建中医学院博士毕业后来到美国,在纽约市皇后区开有诊所,属在美成功的华裔中医女杰之一。通过接触,我开始知道了在美利坚共和国的土地上,活跃着一群以中国医学为职业的炎黄子孙。
当我正式涉足中医时,时间跨度又过了将近一年,那时我已离开位于长岛的石溪大学来到纽约市。为了生活,也是为了了解社会,开始了打工生涯。在找工的过程中,我从《世界日报》上看到一则聘请中医英文教师、教授《西医基础解剖》和《中医诊断学》的广告。我立即寄去个人简历,并电话预约了面谈。
广告来自一家东方医疗中心,英文名叫“American Taoist Healing Center”,老板是位中国人Nan Lu医生。经过面试,对方录用了我。Lu拥有的这家中医中心位于曼哈顿下城百老汇396号5楼,由一个100多平方米的大厅和另外两个15平方米单房组成。大厅是学生学练气功的场所,我们上课也在这里进行。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除了给武汉卫校护士班学生讲过课外,这次应该是第二次当老师了。不过此次与上次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因为班上学生全是美国人,有的还是手持专业执照的医学技术人员,具有美国硕士学历。得知这些信息,心里难免惶恐不安。接手这个工作之初,甚至产生过动摇情绪。这时Lu医生给了我鼓励:“中医学院毕业生,连西医临床和美国大学的专业研究都拿了下来,老本行有什么可畏惧的?”于是我硬着头皮,投入到了教学实践中。
第一次走向讲台时,的确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台下坐着的全是操着流利美语的外国人。为了镇定自己,也是为了让大家适应我这个“半调子”英语的华人老师,我花了半堂课来介绍自己,同时谈些过去的经历,效果不错,很快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后来但凡讲课出现空白时间,我都采用这种方式,通过介绍自己的经历,特别是医院工作的故事来过渡。
学医的人都知道,《解剖学》中要记忆的东西很多,其中神经、肌肉、骨骼、血管等难度最大,就是中文也让人头痛不已。现在要用英文去授课,对于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老师来说更是困难重重。为了不使自己陷于尴尬和被动,我将要讲的内容归纳在纸上,有时间就背,没人时便大声朗读,反复练习。上课当中,不时通过请教学生有关单词的发音来融洽气氛,达到了比较好的效果。
讲授中医诊断学相对要轻松一些,对于这群“中医盲”的学生,科目的深奥难懂不言而喻。即使是一个浅显的基本概念,有时也会成为他们难以逾越的山峰,这时科班训练对中医理解的全面性得到体现,我的老师地位也在此时得到了充分地展示。当然也有个别学生不时“耍刁”,有位名叫Howard的医疗技师证书持有者是个代表。开始上课时,他常表现出对中医的轻蔑。对于这种学生,我便采取特殊办法加以对待,如不时在课堂针对上堂课的内容进行提问,这种方法很管用,不久他便在我的调教下,得到“驯服”。通过磨合,我们的关系也得到了很好地发展,后来大家都成了好朋友。
通过教学工作,促进自身的复习,我感到自己在基础和诊断学方面有了提高,中医知识得到巩固。这次授课基本在周末进行,从1997年2月开始一共持续了四个月,Lu医生给我薪水按小时支付。
结束第一次教学后,我通过《纽约时报》的广告很快应聘到另一家单位教授《中医基础学》,主要介绍中医基本理论,如阴阳、五行、气血、八纲、脏腑、医史等。这里的学生虽然不多,但气氛活跃。我在这里的薪水采用分成方式,即按收入所得进行提成。在美国,大部分中医老师是按授课时间配薪,与成功的临床中医师相比收入并不高,但对于像我一样尚未拿到居留身份的人来说,得到这种机会已经实属不易了。这段时间的教学实践为我选择发展方向起到了促进作用,也为我后来参加中医针灸资格证书英语全国统考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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